嘉嫔和尤听容的机锋被身后的赵宝林看在眼里,眼看着尤听容命兰影接了礼物,随后二人先后离开凤仪宫。

    赵宝林有意落后几步,远远看着嘉嫔离开的背影,发觉嘉嫔没有回重华宫,而是往御花园的方向去了。

    回了重华宫偏殿,赵宝林挥退了伺候的宫人,满腹疑惑地冲水心嘟囔道:“我是当真看不懂嘉嫔了,原以为她是逢场作戏,谁料她还真对宜嫔上了心了。”

    “反倒对我爱答不理的。”赵宝林说着,茶也喝不下了,将茶杯重重一撂。

    水心眼疾手快地将茶杯移开,以免茶水溢出,烫着赵宝林。

    果不其然,这茶水是才斟满的,杯口洒出的热茶瞬间就在水心的手背上烙下一圈红印。

    赵宝林一愣,赶紧抓过水心的手擦拭,“呀,你扶它做什么……”

    说罢,又乖乖地认了错,“是我冲动了。”

    “奴婢不疼。”水心慈爱地拍了拍赵宝林的手,抽回手,“主子看人可不能只看表面。”

    “对咱们爱搭不理是她的脾性如此,若她热络客气,反而是没安好心……别有所图”水心拿着手绢擦干净了杯壁上的水渍,将茶水重新递送到赵宝林手中。

    “她图宜嫔什么?”赵宝林追问道。

    “那主子便要想一想,宜嫔有什么是她没有的,又是她眼巴巴想要的?”水心引导道。

    赵宝林双目微瞪,“二皇子?”

    水心点头。

    “不应该呀,她才十九岁,又不是不能生,况且宜嫔正是如日中天,她抢谁的孩子不好,非得盯上宜嫔的?”赵宝林想不通,说嘉嫔要害宜嫔母子还说得通,别的孩子,嘉嫔可未必看得上。

    “能生是一回事……”水心别有深意道:“想不想生又是另一回事了。”

    赵宝林神情愈发困惑,左思右想不得门路,只得去拉水心的袖口,“好水心,你就告诉我吧。”

    “你总要学着自己看、自己想的。”水心叹了口气,眼里带了纵容,“主子还记得您送嘉嫔的那本《地藏经》吗?”

    赵宝林点头,因为这事,她可是被嘉嫔骂了个狗血淋头,回了自己的殿中,就气的将被退回来的《地藏经》给扔了,可水心又捡了回来。

    “奴婢仔细看过了,嘉嫔摔回给咱们的,并不是您送过去的那本。”水心眼中闪过一丝精光,“您的字迹,奴婢绝不可能认错。”

    自打赵宝林开始认字习文起,她一直在旁伺候,精心教导,这才养出了赵宝林通文墨、懂诗文的聪慧,避免赵夫人将赵宝林养成一个只知妇德、女诫的无知小姐。

    赵宝林一听这事,这一下也想到了,那日嘉嫔让人去取《地藏经》,本来是陪嫁宫女宝悦要去,被嘉嫔叫住了,特意指了绿凝去取。

    “嘶……”纵然想到这一点,赵宝林也串不起其中缘由,皱眉道:“莫不是那丫头做事糊涂……拿错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