亮堂而纯粹的空间,被纯洁无暇的白色填充了视野所及的一切。
列赛格就坐在正对面,隐约可见的波纹将他阻隔在内里。
“西里斯,你最好换个匹配对象——相信我,这个建议完全是为了你好。”
他举起手,比出一个停止的手势,有时候,他就感觉智脑像个拉皮条的,或者老鸨:客官,咱家这儿的雌虫包您满意,无论您是要水灵俊气、还是英武阳刚还是神采飞扬,什么款式都有。
雄虫将智脑的话抛至脑后,走到离列赛格只有五米的地方,看起来空旷的地方,实则密不透风,连声音都传不进去,列赛格浑然不觉地低着头,完全没有意识到近在咫尺的西里斯和乌勒尔。
“哥不打算听他的吗?”乌勒尔跟在西里斯旁边,斜睨着他。
“才不要,我现在就想着赶紧结束这该死的服役期,再说了列赛格也没有做出什么奇怪的事吧;在我看来他还是挺正常的,要是换另一个雌虫,天知道又会给我带来什么样的烦恼。”西里斯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关节,大概是睡得有点久的缘故,现在还是感觉有点僵硬,“至少胜利的曙光近在眼前了,不就是四次罢了,忍忍就过去了。”
“那可不是忍忍就能过去的事。”乌勒尔嘟囔着。
“你又没有亲自经历过,怎么会知道忍不了呢?”西里斯想摸摸乌勒尔的头,但转身就看到高出自己一个头的弟弟,对方老实地弯下身,看着他的发旋,西里斯笑了,薅了上去。
乌勒尔想了一会儿,疑问道:“不过,哥,智脑说的话你有头绪吗?”
这是相当谨慎的问法,原本乌勒尔想要等个四下无虫的时候再老实交谈,但在虫族世界几乎没有面对智脑的隐私,除非他们费心地跑到一个原始星球,再离飞船远远的,不然真谈不上什么秘密。
“没有,我也一头雾水。”
乌勒尔瞥过对方的神色,大概知道了情况,也就是这种形式的交流没办法说明白,他点点头表示接受。
“智脑,能打开这里的屏障吗?”西里斯凝视着那些波纹。
“将屏障打开的话,我会没办法第一时间阻止列赛格,出于安全考虑,我最多只能允许声音通过。”智脑回答。
“他不是戴着灵能限制器吗?”西里斯突然心生不妙。
“因为你好像把那当成特别的情趣,所以我才一直没说:那个其实没什么用。只要列赛格有反抗的想法,要撑坏那东西只是一瞬间而已,要想困住他们这类雌虫,需要相当规模的灵能限制力场,就跟你眼下看到的一样,之前列赛格不过是佯装顺从而已。”智脑好像笑了。
夹杂着错觉般笑意的冷淡声音在禁闭区回响,被触碰到知识盲区的西里斯为之一愣,他在边境星时也鼓捣过这样的东西,不过还没有用在乌勒尔身上过,所以没有这样的经验和常识。
列赛格的灵能场的不稳定让西里斯相信那是有效的,但现在智脑说,那其实没用,不,准确来说,就像是幼虫拉着成虫的手指一样,只要成年人有心抵抗,那一个孩子怎么也不可能拉动。
“哥,你不知道吗?”乌勒尔突然问,看他的表情,他一直以为西里斯是清楚的,“我还以为那是哥的性癖……哥,别愁眉苦脸的了。”
话到一半,乌勒尔反过来摸了摸西里斯的头。
“我想回家,闭门,从此再也不见客了。”西里斯愁眉苦脸地要求智脑打开声音的屏蔽功能。
列赛格无声无息地抬起头,他的金色眼睛就像是混在纯白中的唯一光亮,让虫不禁被那夺目的瑰宝所吸引,像他这样的虫,感官都敏锐得很,因为从风吹草动之间注意到异常的动向正是他的爱好所必需的能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