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.
受伤那段时间,你不能带兵,你便听暗卫汇报他每日里的行程。
吃了什么,做了什么,你对他太熟悉,暗卫只说一句他午后在园子带着小崽子们读书,你便能想到他在树荫下,发髻松松散散,白皙的耳边垂下几丝碎发。
太阳将一切都晒得蓬松柔软。
他读一读、揉一揉眼睛,日头晒得他发困,迷迷糊糊就闭上眼。
你想替他遮一遮阴,伸手挡住草原上的日头,却只有风吹过草沙沙得响。
最终只好给他写信。
你没告诉他战事的紧凑,也不想跟他说身上的伤口,最后操着一手/狗爬字、内容却写得黏黏糊糊热情似火,满纸轻狂孟浪,你自己看了都觉得自己有些恶心,却还是盖上他送你的印,封上当做密信送回去。
你想到他收到时的神色,忍不住就想笑。
后来听闻,江疑收到信时,小崽子们都在身边,看了两眼,飞快地藏了起来。
到无人处,又展开,脸色黑黑红红地读完了。
你收到了一封骂你的信。
他说你而立之年的人的了,怎么越长越不要脸。
你抱怨他。
隔着这么远,好歹说一句情话。
8.
后来有段时间战事失利,连带朝中有人借势发挥,人心惶惶。
你便没了写信的闲情,偶尔提笔,只是报下平安。
不是你不想他了,只是怕他跟你一起焦躁。
却是江疑主动写信给你。
薄薄的两页纸,写粮道通畅,粮草充足,朝中散布谣言者已经被他连夜捉拿下狱,一切安好,民心安定。
你忽然有些怔愣。
你行军这样久,不忧心背后挨一刀就不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