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也去,”花婶儿冲秋纹道:“你是正院的管事的,看见有人干活,你就不动了?”
秋纹不敢吱声,跟双燕一起送大夫出屋去了。
屋里没外人了,江明月松开了,看着是扶,实则是按着郑氏夫人的手。
一能动弹了,郑氏夫人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。
老夫人坐起得太猛,把花婶儿都给吓了一跳,“您也不怕这么坐起把腰闪了?”花婶儿问老夫人。
郑氏夫人看着江明月,二话不说,老夫人是抬手就要打江明月。
江明月一把便将郑氏夫人的手腕子给握住了。
手腕剧痛一下,自己整个身子就都麻木了,郑氏夫人又惊恐起来,江明月这是要废了她?
花婶儿站在床榻边,问郑氏夫人:“您这是还想打人?”
郑氏夫人张一下嘴,应该是想骂人,可她这会儿出不了声。
江明月:“母亲怎么就不乖一点呢?”
郑氏夫人呆住了,这是儿媳妇跟婆母说的话?!
江明月:“母亲您现在要是出事,那旁人都会相信,您是被二老爷气的,您是要陷二老爷于不孝吗?”
郑氏夫人原本在使劲往外抽自己的手,她想摆脱江明月对她的钳制,听了江明月的这句话后,老夫人僵住不动了。
江明月:“以前您没少这么对付大老爷吧?找茬吵上一架,您再晕上一回,几回下来,大老爷不孝子的名声就坐实了。”
“呵,”花婶儿在旁边冷笑一声,给江明月助阵。
“二老爷这人其实读书不行,他要真的才高八斗,那他早就科考得中了,”江明月跟郑氏夫人说:“二老爷在礼部一干就是这么多年下来了,一直就没有晋升,您就没有想过,这是为什么?”
郑氏夫人想冲江明月喊,不许你说我儿是废物,可她这会儿喊不出声来啊。
“没晋升也就算了,”江明月说:“这次他被皇城司的人打断了腿,还被赶到了家庙,二老爷但凡在官场上有一个朋友,这朋友不说为他出头说话,至少也应该去看看他吧。可您看,没有探病的人。”
郑氏夫人怒视着江明月,江明月就笑眼看着她,说:“没晋升说明二老爷办差不行,不得上司的赏识,无人探望,说明他的人缘其实没有看着的那么好,那些一起谈诗论画的文友,说到底与他不过是泛泛之交。”
花婶儿这时说:“这么多年,二老爷就一个知心朋友没交到?”
江明月:“或许有吧,那个全家死在狱中的陶迁,陶御史?”
花婶儿:“这人可不行,二老爷就是被他害的,这人自己瞎投靠主子,还要拉我们二老爷一起,主子您说,这陶罪人他安得是什么心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