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流雪这次是真的卧床不起,连裤子都不能穿,那红肿的穴一旦被摩擦到,就痛得人眼泪直流。
第二天,怀青就带着一队太监敲响了云流雪的房门,奇珍异宝如流水般送入云流雪的房中,很快就将屋内布置一新。
楼月迷坐在一旁静静看了半晌,看得云流雪心里直打鼓,干巴巴地笑了一声:“皇上真是体恤师傅,知道师傅最疼爱我这个弟子,竟然还赏赐给我这么多宝贝……”
怀青却不肯让云流雪这样糊弄过去,当着楼月迷的面掏出一个小巧的锦盒,笑眯眯道:“云姑娘,这是西域进贡的药膏,涂抹在伤处,不出一日便可消肿。”
云流雪眼前一亮,连忙接过,就听怀青又道:“这药可金贵着呢,万岁爷年前练武受了伤都舍不得用一星半点,今天特意教奴才取来赏给姑娘。”
楼月迷闻言,发出一声冷哼,吓得云流雪连忙道:“这样好的药,还是留给皇上吧。”
怀青笑了笑,只道:“万岁心疼姑娘,御赐之物,奴才可做不了主。”
这时,楼月迷道:“流雪,还不多谢陛下赏赐。”
云流雪才讪讪收下,待怀青一走,就听楼月迷问:“你无论如何也不肯说出那人的姓名,是因为,那人是成化帝朱见深?”
朱是皇姓,当今天子名为朱见濡,只是不知为何师傅要叫那个狗皇帝为朱见深……
云流雪小心翼翼地偷看楼月迷的神情,见他脸上并无不快,便点了点头。
“帝王恩泽,你推脱不得,抗拒不得。师傅不怪你。”楼月迷淡声道:“只不过,你的心,可有落在他的身上?”
云流雪连忙摇头,几乎要指天发誓:“徒儿对皇帝并无半分真心。”
听云流雪这样说,楼月迷却并不觉得安心,反而如坠冰窟。
并无半分真心……多么绝情的话啊……
自己的弟子,似乎是个没有心的人。
“对师傅呢?你可有真心?你又有多少真心?”
云流雪摸了摸鼻子:“徒儿敬爱师傅。”
楼月迷惨笑,不再追问,心中却无比后悔,为什么当年云流雪对自己表露心意之时,自己没有及时回应。
她的心变了,看惯了风花雪月,自然不愿意只拴在自己一个人身上,不愿陪自己在山中过着枯燥的清修日子。
楼月迷拿起成化帝送来的药膏,要为云流雪涂药,道:“明日,我们就走。”
楼月迷原本是打算去向成化帝辞行,不过知晓了云流雪的奸夫是对方,楼月迷打消了这个想法。
翌日,云流雪涂了那上好的伤药,身上的痕迹淡化了许多,也能下床走动了。